台灣歌謠中的芳草文學賞析 / 呂興昌
DATE：2012.04.26
一、踏話頭
課程一開始呂老師就為同學們講述關於台灣歌謠的不同觀念：
觀念1. 歌謠來自民間，創作者佚名，非用文字表現，而是口語吟唱，也就是所謂的民間文學，產生時並無文字，後人記述收集後流傳。
觀念2. 日本時代作曲家，因為日式教育影響，（日本流行歌又叫歌謠曲）故也以台灣歌謠稱當時的台灣流行歌，也就是當時作家所創作的歌詩。
至於我們該延用哪方觀念？呂老師提醒我們其實存乎一心。
二、民間歌謠
日據時代並無太多與芳草相關的創作，因創作主要因為抒情，故而對於芳草這種著重精神層面的書寫較為少見，故而多半是以抒情、敍述為主，包括在民間歌謠中也是如此，芳草在生活中的實際應用，與借題寓意，這在中國文學中例如詩經中的「關關睢鳩，在河之洲……參差荇菜，左右流之……」、「多識草木鳥獸之名」，乃是為了在抒情之先，先引介外在空間、環境等讓讀者有了對背景的基本認識之後，再引入正題。並透過瓊瑤小說的舉例讓同學理解後，回到「關睢」的首句介紹，呂老師用貓叫比喻鳥嗚聲如何引逗讀者的心思，這種作法正是「賦、比、興」中的興。
接下來開始講民間歌謠，一開始呂老師先是讓大家了解該花種的特性、外表之後，再一一為大家朗讀詩句並解讀，在講述完民間歌謠部份後，進入日治時期的「台灣歌謠」，呂老師並在為大家吟誦解讀之後，直接播放日據時期錄製的音樂檔案讓同學更深一層地深入體驗品味當時的歌謠之美。
（一）佚名的民間歌謠，多用口語吟唱
1. 鷹爪花：鷹爪花又名鷹爪蘭、鷹爪桃、油桃花、鷹桃花。鷹爪花透早初開，花青色無香過晝到黃昏漸漸轉作黃綠色，花香足厚，氣味親像旺梨。鷹爪花全世界出名的巴黎香水原料香水樹，攏是番荔枝科。台灣婦女真合意惦頭殻頂插鷹爪花。
〈鷹爪花〉「鷹爪開花正清芳，當今出有僥倖人。會梟未梟無塊看，各人伸手摸心肝」（註：僥倖：「僥」：行為不正 ； 「倖」：心性扭曲 ）
2. 金鳳花：金鳳花本名「番蝴蝶」，是小灌木，是真常看會著的蜜源植物；開紅花的叫「紅蝴蝶」，開黃花的叫「黃蝴蝶」，另又叫「孔雀花」。因為形影佮鳳凰木足像的，所以定定被誤會做小鳳凰木。 金鳳花的原產地佇熱帶佮中國南部，目前全台逐所在攏看著。
〈金鳳花〉「金鳳開花葉會黃，和娘相好情如糖。歹人拐唆來斷路，咱今未得睏共床。」（註：今：現在、而今，一種轉折的話語 ）
3. 黃梔開花：呂老師提起當年在清華大學參加「民間文學研討會」中，聽聞當時延聘到現場的民間歌謠傳唱人講起他面對不同性別觀眾、採訪者時選擇談論表演內容，為避別被誤解為性別騷擾的困擾，常常必須自動篩選主題。這件趣聞讓同學生動地明白了民間歌謠內容較多涉及情色，常常語帶雙關的特色。
黃梔花：黃梔花，又名梔子花、山黃梔、黃枝花。原產地佇熱帶、亞熱帶佮中國。花初開白色，花謝的時轉作牛乳黃色，是典型香花植物。果實黃紅色，是解毒、染劑和外傷的良藥。
〈黃梔花〉「黃梔開花在山腰，日曝溪水拉倫燒。褲底若濕給人笑，若無艱苦錢未著。」（註：拉倫燒：微溫之意。）
4. 水錦開花：水錦花，本名木槿，又名水錦、白水錦、籬障花、清明籬、白飯花、雞肉花、豬油花、朝開暮落花。落葉灌木，高3～6m。與朱槿極像。南韓特別欣賞這種花，叫伊「無窮花」，有無比倔強的生命力佮民族性，是怹的國花。
〈水錦開花〉「水錦開花白纓纓，關帝廟口紅毛城。阿娘生媠得人痛，別日嫁翁惜命命。」
（二）日治時代：此時開始有正式的作家創作出現，當時尚使用一分鐘72轉的留聲機。
1. 白牡丹:1936年由陳達儒作詞，陳秋霖譜曲，稻江名妓「根根」所唱，收錄於勝利公司編號F-1075唱片中。在這首歌謠的解讀中，呂老師以竹舉例說明關於借題喻意的不同層次：因為竹子有節比喻人處世有節，也可以借竹節中空比喻人的謙虛、甚至引伸到人心的空虛等等，而〈白牡丹〉則是借花的嬌美比喻女子的美麗、自信、自在，雖抱持著對愛情的期待，但並沒有一點自怨自艾的哀憐，是有別於女性主義表現的。
〈白牡丹〉：「白牡丹，笑呅呅 ，嬈嬌含蕊等親君， 無憂愁， 無怨恨， 單守花園一枝春 ，啊， 單守花園一枝春 ／ 白牡丹，白花蕊， 春風無來花無開， 無亂開 ，無亂美 ，不願旋枝出牆圍 ，啊， 不願旋枝出牆圍 ／ 白牡丹，等君挽 ，希望惜花頭一層 ，無嫌早， 無嫌慢， 甘願乎君插花瓶， 啊， 甘願乎君插花瓶 」
2. 日日春：1937年由陳達儒作詞，蘇桐譜曲，鶯鶯所唱，收錄於勝利公司編號F-1075唱片中。相較於〈白牡丹〉的自在豁達，〈日日春〉則是含哀帶怨、自悲自憐表現。
〈日日春〉：「阮是日日春， 日日悶， 天光開花到黃昏， 紅花點胭脂 ，白花抹水粉 ，開花等待蝴蝶群 ／ 阮是日日春， 日日愁 ，怨嘆終身誰收留， 雖是薄命花 ，日日也清秀 ，不是為著愛風流 ／ 阮是日日春， 日日苦， 怨嘆快開快落土， 日來受著風， 夜夜凍著露， 生成薄命無奈何 」
（三）戰後時期：一般講到戰後多半會談到50、60年代的台灣歌謠，呂老師今天特別為大家多選錄了一些90年代較知名的歌謠來做比較參考，因為90年代後的歌謠曲詞都較為優美，也十分適合欣賞。
1. 菅芒花:1950年代，由許丙丁作詞，鄧雨賢譜曲，這首歌可以說是台灣歌謠中，文學水準相當高的一首。目前大家聽到的都是李靜美唱版本，今天老師特別準備了1958年顏華演唱的版本，並親自吟唱，讓同學可以體會一下這首歌當時的風采，同時引王維的詩：「獨坐幽篁裏，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對照歌中首段「只有月娘清白光明 照阮的迷夢」，說明兩者意境可堪相比擬。
〈菅芒花〉：「菅芒花白無香 冷風來搖動 無虛華無美夢 啥人相疼痛 世間人錦上添花 無人來探望 只有月娘清白光明 照阮的迷夢 ／ 菅芒花白無味 生來不著時 無玉葉無金枝 啥人會甲意 世間事鏡花水影 花紅有了時 只有風姨溫柔搖擺 顧阮的腰肢 ／ 菅芒花白文文 出世在寒門 無美貌無青春 啥人來溫存 世間情一場幻夢 船過水無痕 多情金姑來來去去 伴阮過黃昏」
2. 送你一蕊玫瑰花：1958年由洪德成詞曲，顏華演唱。收錄於1958_亞洲-AL-149B_顏華歌唱集中。顏華另一首當時較知名的歌曲是〈港町13番地〉
〈送你一蕊玫瑰花〉「玫瑰花開 ，玫瑰花美 ，玫瑰我愛你 ，你在春天， 含著熱情， 等著送愛人， 啊， 啊， 阮欲送你一蕊玫瑰花 ，開在情海 ，表示心愛， 玫瑰人人愛 ／ 玫瑰花紅， 玫瑰花香， 玫瑰欲相送 ，你在夢中， 夢見玫瑰， 愛神笑瞇瞇 ，啊， 啊， 阮欲送你一蕊玫瑰花 ，玫瑰欲送 有情的人， 誠意熱紅紅 ／ 玫瑰花美， 玫塊貴氣， 玫瑰我愛你 阮的初戀， 心內希望， 在嘛有情人 啊， 啊， 阮欲送你一蕊玫瑰花， 表示情意 愛情花蕊， 玫瑰欲送你」3. 白茉莉：別名孝女的願望，1965年由葉俊麟詞曲，陳芬蘭主唱。在50、60年代，出現大量這類為家庭努力奮鬥或在都市當黑手、或在工廠做女工為主題的台語歌曲。
〈白茉莉〉「一蕊白茉莉真清香， 今日想要提來送乎心愛的人 ，沿路春風真溫柔， 引阮心跳弄， 像阮為著歹環境， 甘願出來做女工， 伊若了解女性的純情心， 以外無希望 ／ 一蕊白茉莉正當開，總有蝴蝶，心也茫茫，飛來做堆， 無人會知阮怎樣 ，暗中流珠淚， 做人女兒真不甘， 爸爸為阮來拖累， 望伊身體暝連日勇健健 ，大細心花開 ／ 一蕊白茉莉心情幽， 沿路順風，搖搖弄弄， 無憂無愁， 到底誰人無希望， 快樂心自由， 阮沒怨恨歹環境， 只為前途來擔憂， 伊若了解女性的純情心 ，花蕊請你收 」
4. 蘭花，1998年由葉俊麟詞曲，劉福助唱，收錄於1998.08_劉福助-心事千萬條。
〈蘭花〉「種蘭花是趣味代，咱若無講有人不知。 蘭花產地什麼所在，出治台灣滿山涯。彼個蘭友的親家的子婿， 出外工作倒返來， 就是彼個臭頭財， 講乎恁大家聽看覓：伊冬天驚花寒就袂美，蘭花甲伊澆燒水，愛花大乎尹肥肥肥，一日加落三擺肥， 蘭花欲美就愛濕度， 水龍tsūann甲走無路，水若澆好就愛陽光，黑網仔挵開卡有通，出芽， 來啊，葉仔內內 ，看一下頭鬃出自妹，幾日仔無看擱夫夫夫， 看真才知買拉斯， 蘭花的葉仔那會黃擱哺， 沙米黑腳真艱苦， 趕緊走去報伊某，煞乎伊某加伊捕 。」
口白：啊，人講蘭花是草，我卡早種~甲欲哮。支票一張一張一直斗，退票敢著愛走！人講種花會富，我的銀票仔一只一只一直去，我種甲賣田佮賣厝。十外年來的考驗，花市有卡恬，生活有卡儉，老頭仔加減啶，查某人迺迺唸。這一年來有卡蝦，蘭花攏無賣，朋友麥相找，交情有夠的無關係。晃頭仔卡好提，漏氣無問題。路邊攤仔炒田螺，青菜炒麵配酒兼配糜。晃頭仔灌落，嘛是醉甲暈暈迺。大家呵咾稱讚，咱勤儉才有底。
「老品種是卡稳定， 新品仔卡有前途性， 一般的老花錢卡省， 稳稳仔卡袂車盤柄， 彼羅愛花著愛耐心性， 也是修心甲養性， 你若耐心種會成 ， 到時你著免驚窮 ， 彼羅蘭花美蘭花貴 ， 無種蘭花大心悸， 種了你著迷甲醉， 大家愛護咱國萃， 祝恁永遠大富貴 」
5. 煮飯花：武雄詞-蕭煌奇曲，詹雅雯唱，收錄於2005.08_詹雅雯-今年一定會好過。煮飯花就是紫茉莉，另外猶有胭脂花、晚香花、晚粧花、夜飯花、夜嬌嬌、素香等別名。
〈煮飯花〉「青春有一蕊花， 花店攏無塊賣， 開置阮兜門口， 相信你曾看過， 相思有一蕊花， 是我家治種的， 開置阮的心內， 感情特別卡多， 花的笑容， 你若看有詳細 ，是一種幼秀的美麗， 花的名字 ， 你嘛一定聽過， 也是我溫柔的計畫 ， 送你一蕊煮飯花， 是我上細膩的坦白， 想欲甲你做伙， 照顧你的一切， 送你一蕊煮飯花， 是我上大膽的歹勢， 希望你來體會， 這句心內的話 ／ 相思有一蕊花， 是我家治種的， 開置阮的心內 ，感情特別卡多， 花的笑容， 你若看有詳細， 是一種幼秀的美麗， 花的名字， 你嘛一定聽過， 也是我溫柔的計畫， 送你一蕊煮飯花， 是我上細膩的坦白， 想欲甲你做伙 ，照顧你的一切， 送你一蕊煮飯花， 是我上大膽的歹勢， 希望你來體會 ，這句心內話 」
6. 曇花：黃永發詞-吳靜慧曲，秀蘭瑪雅唱，收錄於2009.12_秀蘭瑪雅-故鄉月。這首歌堪稱是現代的勸世歌，但不同於舊時都馬調而用現代流行音樂來表現，雖然旋律上有所不同，但其內在蘊含的勸解是相差無二。
〈曇花〉「風惦惦吹， 日子惦惦啊過， 親像一葉曇花開了歸暝， 漸漸漏洩伊的美麗， 心塊受罪， 苦是無塊找， 人生啊坎坎坷坷萬底深坑， 我的稀微有什關係， 雖然是人生在世 ，煩惱是加減會， 郁卒嘸免放治心肝底， 傷痕總會經過， 時間會帶走一切， 痛苦一去不再回 ，雖然是青春短短， 無什咪通怨嗟 ，浮雲早慢也會隨風過， 受傷是在所難免 ，堅強看待這一切， 紅塵虛華， 只是一陣煙 ／ 風惦惦吹， 日子惦惦啊過， 親像一葉曇花開了歸暝， 漸漸漏洩伊的美麗， 心塊受罪 ，苦是無塊找 ，人生啊坎坎坷坷萬底深坑， 我的稀微有什關係， 雖然是人生在世， 煩惱是加減會， 郁卒嘸免放治心肝底， 傷痕總會經過， 時間會帶走一切， 痛苦一去不再回， 雖然是青春短短 ，無什咪通怨嗟， 浮雲早慢也會隨風過， 受傷是在所難免， 堅強看待這一切，紅塵虛華， 只是一陣煙， 紅塵虛華， 只是一陣煙 」
7. 播田花:2010年由藍桂馨詞-陳政卿曲，李愛綺(李嘉)唱，收錄於2010.12.24_李嘉-戀愛路100號。杜鵑花別名滿山紅、映山紅、迎春花、播田花，這首歌一反70、80年代歌曲中描寫女性的哀愁，而是一種自在隨緣的心情。
〈播田花〉「播田花， 惦惦塊開惦惦水， 目一暱 ，雨水滴落隨紡見， 清香味， 花開花落感謝天 ，愛情有緣無緣由在伊， 風做伊ㄟ伴， 山是伊ㄟ靠岸 ，春天溫暖， 感覺攏袂孤單， 情送乎風去飛， 千里雲飄過 ，紅塵一場空嘛無關係， 前世夢愛一回， 今生欲叨找， 有緣當作阮愛過， 無緣是命底 ／播田花， 惦惦塊開惦惦水， 目一暱， 雨水滴落隨紡見， 清香味， 花開花落感謝天， 愛情有緣無緣由在伊， 風做伊ㄟ伴， 山是伊ㄟ靠岸， 春天溫暖， 感覺攏袂孤單 ，情送乎風去飛， 千里雲飄過 ，紅塵一場空嘛無關係， 前世夢愛一回， 今生欲叨找， 有緣當作阮愛過， 無緣是命底 ／ 播田花， 惦惦塊開， 惦惦水 ，目一暱 ，雨水滴落隨紡見 ，清香味 ，花開花落感謝天， 愛情有緣無緣由在伊， 愛情有緣無緣由在伊
8. 玉蘭花: 2010年武雄詞-曾世揚曲，江蕙唱，收錄於2010.06.15_江蕙-當時欲嫁。這首歌雖然寫的的是社會中路旁賣玉蘭老婦的現況，但卻不是對相關社會議題的探討，而是用一種柔軟的語言溫柔地訴說，表達著互助互愛、充滿希望的期許
〈玉蘭花〉「一條大路通基隆，沿路紅燈擋袂完， 一幕生活的討趁，到如今已經嘛彼呢多冬， 頭帶葵笠面紅紅，不驚風吹日亦曝 ，惦在十字路頭賣玉蘭，伊將眠夢雙手捧 玉蘭花，雖然是真平凡，有心人，手梳著舉卡高，這個時代相偓促，互相愛幫忙，咱的心內才會香 玉蘭花，氣味永遠真迷人，用清香，安慰世態的炎涼，雖然時代有卡亂，不是無溫暖，咱若互相相痛疼，攏有希望 ／頭帶葵笠面紅紅，不驚風吹日亦曝，惦在十字路頭賣玉蘭，伊將眠夢雙手捧 ，玉蘭花，氣味永遠真迷人，用清香，安慰世態的炎涼，雖然幸福有卡慢，有心就要等，咱若互相相痛疼，才有希望 」
三、煞尾話：最後呂老師透過歌謠中對芳草種種的描寫，講到的心情與精神寄託，和對社會的寄望，就像玉蘭這首歌所唱的：「雖然幸福有卡慢，有心就要等。咱若互相相痛疼，才有希望。」
補充：
1. 芳草文學 台灣歌謠曲集 逕寄學員信箱
2. 相關資料補充1：歌謠篇
（1）江蕙〈花香〉 http://www.youtube.com/watch?v=AiGvrugMPfQ
（2）台灣拉吉歐 -- 懷念『顏華』紀念專輯 (1) http://www.youtube.com/watch?v=zAfuFwCMpN4
（3）台灣拉吉歐 -- 懷念『顏華』紀念專輯 (2) http://www.youtube.com/watch?v=_E52FHeLCmY&feature=relmfu
（4）港町十三番地 / 顏華 http://www.youtube.com/watch?v=w5LGoP_FAkU
（5）台語四騎士 http://www.youtube.com/watch?v=afW6K0KQr70
（6）林春福 〈可愛的馬〉 http://www.youtube.com/watch?v=CH1ccHy_7yc
（7）台灣歌謠網站 http://www.smileradio.com.tw/radio/old_song_detail.php?oldsong_id=16
3. 相關資料補充2：詩詞篇
（1）《詩經》〈國風．周南．關睢〉
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鍾鼓樂之。
（2）唐‧王維‧《竹里館》
獨坐幽篁裏，彈琴復長嘯。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